女性主义视角解读通奸

除了包法利夫人在结婚以前经历太少导致她婚后错把肉欲当成爱情以外,今天正好读到波伏娃在《第二性》里对通奸行为的解释,可作为更为普遍意义上的一种视角:

她丈夫的注视过于习以为常,再也不能激发想象;她需要仍然充满神秘的眼睛发现她是神秘的;必须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意识面对着她,听取她的体己话,重新激发褪色照片的活力,让嘴边再出现酒窝和只属于她的睫毛的一眨一眨;只有在别人渴望她和爱她的时候,她才是令人渴望的,可爱的。如果她对自己的婚姻几乎是凑合的,她就要在其他男人那里寻找虚荣心的满足:她促使他们加入她对自己的崇拜;她诱惑人,取悦人,满足于梦想被禁止的爱情,满足于想象:如果我想……她宁愿让许多崇拜者着迷,却不愿依恋其中任何一个;她比少女更热情、更大胆,她卖弄风情是要求男人用他的价值和力量在意识中向她证实;由于她深居在家,也就更加大胆,由于她已经成功地征服了一个男人,她玩这种游戏也就不存多大希望,也不用冒多大风险。

……

婚姻由于剥夺了女人的一切肉欲满足,否认了她们的自由和特殊性,所以通过必然的、具有讽刺意味的辩证关系,将女人导向通奸。

以上摘自波伏瓦《第二性II》,郑克鲁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从女性自小被物化的视角来看,她不能像男性一样通过自身的主动行为实现超越,而只能体现为内在性,但是她内心企图超越自己的渴求从未消失,她只能通过外在力量来实现。而在婚后,这种不一致就有可能体现为女性渴求不熟悉的男性的赞美,从而肯定和确认自身的价值,这种寻求见证者的被动行为导向了通奸。

在波伏娃看来,当时的时代背景下,通奸还有一点特殊性在于已婚女性对丈夫的怨恨,因为他们的婚姻通常不是自由的,而是强加的,且丈夫对她实行了性的启蒙,而这一过程通常是给她带来痛苦的,因此她有着更加强烈的摆脱丈夫的欲望。

而在当代,即使是婚姻自由的前提下,体现为他性的女性依然存在,依然比比皆是,所以波伏娃对通奸的解释逻辑依然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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