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贸大酒店门口停着一辆六座的首约专车,司机走了下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位坐着轮椅、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把轮椅停在了专车旁,对司机说:“我可以自己上车。”然后就慢慢地、熟练地上了车。司机走回驾驶座的一侧,把车开走了。
上海,公司大楼的会议室里,我对面坐着过去只有邮件往来而从未见过的某基金公司投资经理和他带来的十多个中台团队。他长得真像我以前公司同一个部门的同事,确切地说,像我以前同事十年后的长者版本。声音不像,我对面这位声音更浑厚。
他一路说,我一路强迫自己不神游,心里在想给以前同事发个微信“我看到了你十年后的样子”。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闷热得很,小房间,还是不带江景的会议室,人又多。微信还是没发出去,万一他回得很快,少不了还得寒暄一阵,而我手头还有一堆事。
上海,一家意式餐厅,工作日的中午,除了我和店长(兼厨师)以外,没有其他人。我进门没看菜单就说自己要金枪鱼三明治。店长问我,之前来过么。我回答,来过呀。但她显然不记得我了。我又问她,现在生意恢复了么?虽然答案显而易见。
“没有啊,我有好多客人都回国了”,店长缓缓地答,我刚想给她些“会好的”之类的安慰,她继续说,“所以现在我们会接一些活动,下周三月八号晚上我们有个girls’ party.”
“那很好啊。”
店长似乎开始了自言自语:“有时候觉得还是和女孩聊天比较舒服。”我精神一振,对她说:“真的!女孩和女孩更能互相理解!”
意外地得到我的回应,店长深表赞同。然后就有新的客人推门而入,和我一样的单身女孩。
“随便坐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