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京的两年多时间里,我出差去过北京若干次。600元的住宿标准在北京真的很难找到地理位置合适、住得也舒适的酒店,不是要自己贴钱就是要站在浴缸里冲澡。去年因为疫情而降价的酒店,今年再也高攀不起。
不过和上一份工作的出差相比,现在的出差相对自由,除非有大领导在,不然大多可以自己安排除了一两顿应酬以外的其他餐食。只要工作都完成了,也有时间可以在北京闲逛、约以前的朋友见面。
我在北京生活的十年时间里,除了五道口中关村以外,住得最久的地方就是呼家楼。走在以前最常逛的地方,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北京的大部分时候都生活在真空里。公司食堂有一日三餐,即使在外面吃饭也大多可以报销。我不热衷化妆或是买衣服,工资扣除房租以后,大头都花在了运动、法语课、几次出国旅行上。当时喜欢过或是date过的男生比我更没有生活压力,我身边的朋友也大多和我差不多。当时我说的舍不得离开北京,也就是舍不得这种在北京生活得很decent的状态吧。
但在我住的房子附近,有一片棚户区。我刚搬来的时候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在东三环内能有这么一块区域,对面是高高的写字楼、朝外SOHO和北京著名高端住宅区,距离国贸商城仅三个红绿灯,但这里却好像90年代的北京,都是平房,路灯昏暗,住户需要离家上公共厕所。不过,比起走东三环中路的大路,穿过这片棚户区可以更快到达我要去的地方,所以我经常走(我的上一部手机也是在这里被偷的)。
4月来北京时,我发现这里用蓝色的隔板围起来了,板上贴着“拆迁区域 闲人勿进 后果自负”的牌子,隔板门口一个看起来像警察的大爷正襟危坐,我走上前拍照,他对我看看,没说什么。
城市旧改加快推进,也是该推进到这块飞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