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

「天悦,你先出去。」

某领导突然把脸转向我这边,于是,我抱着电脑走出了这间更高级别的领导的办公室。确认我已关上门后,某领导把头转回去,继续朝着更高级别的领导的方向。

当然,我心领神会,我该下牌桌了。

即使我是唯一熟悉这笔交易所有细节的人,即使留在这间办公室的三个男人中有两个都搞不清这笔交易的甲方和乙方分别是谁,即使他们中的一个人过会儿还是会把他们讨论的结果告诉我。

我还是被排除在讨论的过程之外。

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是「不让我知道太多从而保护我」、「某领导主动承担更多责任」,但说到底,这是权力的差异,碰巧(?),也是性别的差异。

我并不想要被保护:如果真的要保护我,干脆别让我参与整个交易过程。

我不想要只做一个executer:我司的AI可以省去很多这类工作。

也许,我可以反过来自我安慰和自我说服,「我根本不想上这样的牌桌」,就像「好东西」里小叶对铁梅说的「咱们不玩他们的游戏了,好不好」。


这件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但一直在我脑海里飘荡,到了「不写不行」的地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继续改简历,提交了CBS申请材料,去日本过了个没有停止工作的假期,看了伊藤诗织去年的纪录片「黑箱日记」(which somehow又一次让我觉得日本社会没救了),匆忙地回顾了2024年又草草地完成了一年一度的开年仪式(立FLAG)。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下半年自己会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但今年一定会是变化非常大的一年。

多希望不需要向谁证明,多希望可以落子无悔,承认各有幸福和痛苦,然后就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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